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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頹欲》Chapter.68

這一次拍《繡羅》, 林雨是真實感受到之前在連遠劇組所獲的一切。

一秒入戲,連遠真的讓她感受到了。

那段時間的深刻經歷,在阿桑與林雨的糾纏中, 在現在變成了饋贈。

小葵拿著羽絨服過來給她披上。

片場人來人往,忙忙碌碌, 林雨看眼遠處被燈光渲染的暗光, 突然笑了下。

下一輪戲是司虞, 正朝她懶洋洋地笑,身側的小助理忙倒了兩杯熱茶。

等她過來,司虞問她。

“剛才笑什麽呢?”

林雨坐到她身邊,杯子的熱度傳到手心, 寒意緩緩消退。

她放松肩頸,說:“感覺挺快樂的,很享受這種狀態。”

司虞湊近她耳朵, “我以前也這樣, 等我拍完戲一塊去玩啊。”

林雨應了一聲好。

她的戲今天就結束了, 帶著小葵坐進保姆車, 打開陳池的聊天頁面。

她發過去一句:閑了吱一聲,實在不行我給你報個警。

剛發過去沒多久, 陳池就回來一句:快報警, 說你老公被抓走了

林雨松口氣, 無語一笑:事完了?

陳池發來一條語音:完事了, 我爹犯神經病, 陳情瞎湊熱鬧。

聲音聽著還挺樂,應該沒什麽大事。

她慢慢打字:我在劇組了, 等會到酒店。

陳池:行,我先安頓一下弟弟

然後發來一張照片。

那只小橘白緊緊地縮在航空箱一角, 警惕地盯著外頭。

林雨側頭看窗外,淺淺瞇了會兒。

到地方後,小葵把她叫醒,從酒店後門進去,她倆的房隔了兩個。

林雨讓她回去收拾,歇一會兒。

她自己卸妝,洗澡,準備一下,晚上跟司虞一塊出去。

這個北方城市的特別冷,窗戶上糊著一層薄薄的水霧,窗外是呼嘯的北風。

她擦完身體乳,把頭發吹到半幹,坐在沙發上開始護膚。



陳池安頓好橘白,找了一個上門投餵,就買了張機票。

晚九點半,他在機場候機的時候,林雨坐上了司虞的車。

她縮在車椅上,聽司虞說話。

“今這個局是跟你搭戲那將軍組的,叫蘭亭戚,今年三十歲,純電影咖,打戲特別好,二十五六就得了金馬獎影帝,沒結婚,私生活一般,你離他遠點,我怕小池子跟我打架。”

林雨聽完就笑,“他不會。”

“怎麽不會,”司虞說,“小池子小時候可沒少跟我打架,我們那圈就屬他跟宋柏凜最小,倆人幼兒園就臭味相投,沒少發欠。”

到了地方,一家夜店。

看上去被包了場,司虞下車,車鑰匙甩給泊車小弟,挽著她進了門。

暖氣開足,樂聲震耳,一眼看去,誰都看不清。

司虞在她耳旁說:“別離開我身邊。”

她點頭。

沒成想在這遇見了範天和,他一見她就睜大眼,站起來瘋狂搖手臂,“林雨!林雨!”

司虞瞥過去,“你認識這二貨?”

林雨說:“之前一個劇組。”

“蘭亭戚也在那,走,”司虞拉著她過去。

林雨朝範天和點點頭,他擠走她旁邊一個姑娘,大聲說:“你怎麽在這?”

“拍戲。”

“你跟司虞一個組?”範天和眼巴巴望過去,司虞沒看他,正跟蘭亭戚低頭說話,“我女神,但我沒跟她說過話,今從我表親那知道她可能會來,你幫我引薦引薦啊!”

“你等一會吧。”她說。

範天和就不走了,坐在她身邊叭叭個不停,一句不離司虞。

“太他媽漂亮了!”

聲太大,司虞睨過來一眼。

他立馬縮脖閉嘴,鵪鶉似的。

看得林雨想笑,而後微微側頭,發現蘭亭戚在看她,還朝她舉杯。

特別淩厲正派的長相,坐在人堆裏,身邊鶯鶯燕燕,卻沒給他染上脂粉味兒。

林雨微笑回應,範天和已經倒酒給她遞過來。

隔空兩人碰了下杯子,算是認識了。

司虞回到她身邊,聽她說了範天和,攬住她肩,斜額看。

範天和臉泛紅,難得扭扭捏捏地說:“女,女神,我你顏粉。”

林雨喝了幾杯酒,精神犯懶,人也松散,差點笑出聲。

她還是頭一次見範天和這樣。

司虞朝他笑了下,“謝謝你咯。”

範天和半天沒放出來一個屁。

.

快十二點,她手機震了震,陳池發來一個視頻,一接通。

兩人都楞了,一個在酒店的房間門口,一個在嘈雜電音。

林雨喝了七八分,眼皮都泛粉,“你怎麽來了?”

屏幕上,陳池笑得懶散,“我不來怎麽知道我老婆夜生活這麽豐富?”

“地址,”他又加了一句。

林雨掛了視頻給他發個地址,然後拽住司虞說:“陳池來了。”

司虞啊一聲,“誰?”

她加大聲:“陳池。”

司虞轉頭去找,林雨低聲笑:“還沒到,在路上。“

司虞說:“我一會跟他喝一輪。”

林雨只笑,沒說話。

這裏太吵了,她不喜歡,但又覺得熱鬧點挺好,看著形形色色的人們在釋放白天不敢暴露的情緒,盡情揮灑,盡情享受。

.

陳池下車,就看見夜店入口站著一個姑娘。

她手裏撚了根細煙,指尖捏碎爆珠,是萬寶路,紅潤的唇含住,點上火。

似乎註意到他的視線,沒什麽勁兒地看過來。

陳池穿了件黑衛衣,牛仔褲,罩了一個長款風衣,立在寒風中。

無人不看他,無人不想湊近。

林雨呼出口煙霧,看他的眉峰,看他深色的眸,看他疏懶地笑,就這麽看了半根煙,她站著沒動,沖他伸出手,勾了勾。

陳池慢悠悠地朝她走來。

明明都是走路,偏他最帥。

她扔掉煙,看他笑,緩慢地扯住他的領子,“你來了。”

陳池攬住她的腰,先接了一個電話,隨後帶著她走進去,進入了夜店。

往前是紛亂,而這是黑暗。

他低頭凝她,不說話,也不進,更不退。

林雨後腦勺頂著墻,同樣安靜地看他,卻仿佛聽見了她胸口內如擂鼓的心跳。

喜歡。

她雙臂挪到他的頸後,將他的頭壓下來,心口的好像竄起小火星。

劈裏啪啦讓她更醉了。

門外傳來車胎摩擦地面的聲響,看來不會停車,所以發生了躁動,一陣嘯鳴後噤聲。

林雨深深望進他的眼睛,胸口起伏,沒再靠近,肢體動作保持穩定。

陳池仍然反應淡淡,看得眼神愈發深沈。

在30秒後,她有點累想縮回去時。

陳池手臂收緊,讓她不得不貼得離他更近。

“小貓呢?”她問。

腦子越來越昏沈,林雨湊近他,“小貓呢?”

陳池側頭,與她的唇碰了一秒,他說:“剛逮住。”

這裏靠近門口,微微的風悄然溜進來,有點冷颼颼。

“我不是說我,我是問小籠包的弟弟。”

林雨蹙眉。

陳池抱住她往外走,半路上撞到幾個狗仔,他把她摁進懷裏,淡淡掃過去一眼,那邊沒敢多看,路口的出租車司機剛停穩,門就被拉開。

哢噠一聲,車門關上。

他報了酒店地址。

林雨迷迷瞪瞪,他掏出手機跟司虞說了聲,聯系王宵處理照片,其他地方拍無所謂,夜店門口不合適,兩邊回什麽他都沒看,只把人完全攏進懷裏。

兩點半到了酒店,林雨被放到了床上,意識稍微回籠一下。

房內燈不太亮,陳池脫了外套,只穿了那件黑色衛衣,嘴裏叼根沒點的煙,一手拿手機,一手在挑她放在桌上的卸妝產品。

好幾樣,卸妝油,卸妝膏,眼唇的。

陳池一個都沒動,側額看她迷蒙著雙眼,“用哪個?”

她喝了不少,人挺暈的,撐著手臂坐起來,不太穩當,反手又撐一下才站起來,搖搖晃晃走過去,指著chanel那瓶眼唇卸妝液,“這個到那盒棉上卸眼妝唇妝,”然後又指向那管pola卸妝乳,“這個卸臉。”

陳池嗯了一聲,拎著她去了洗手間,她全程隨他擺弄,還不忘現場教學,他咬住煙呵笑:“等你清醒了再算賬。”

“你好煩啊,能不能快點?”

困死了,林雨微微閉眼。

“馬上好。”

沖完澡,他給她刷完牙,吹幹頭發,又拎著人扔床上,居高臨下站在床邊。

壓迫感太重,林雨睫毛煽動幾下。

其實被折騰得半醒了。

頭發散了一床,白皙的皮膚發粉,她就穿了件酒紅色的吊帶裙。

真絲的,陳池買的。

特別能勾勒出身形弧度,她不滿他這麽有侵略性地看她,睜開眼。

“別看了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腿軟,心跳快。”

他點上那根煙,瞥她一眼,“喝假酒了。”

她坐起來,喊:“你放屁。”

她太激動,看著特可愛,陳池臉上沒什麽情緒,但眼神濃暗,吸口煙,嗓子沒勁地說:“腿軟,心跳快,為什麽?”

“還能為什麽,”她還有點暈,人輕飄飄的,“看見你腿軟,心跳快不行?”

煙霧掩住他的神情,“小貓,你不乖。”

燈光昏黃,渡在兩人一側身,她不說話了,眼神濕濕的。

他憚了憚煙灰,伸手掐住她的臉擡高,“喝多了應該在原地等我,而不是一個人站在門口。”

“哦。”

她點頭,下巴蹭蹭他的手。

陳池說:“撒嬌沒用。”

毫無感情的四個字,他嘴裏咬著煙,表情冷淡,嗓音低沈危險。

林雨心口猛跳,身體後縮,那手不容拒絕地滑到她的脖子上,不輕不重地卡住,身體不自覺地發出細微的抖,一軟重新躺到了床上。

陳池順勢放手,把煙按進煙灰缸,修長的手拆盒蘇煙點上。

他慢條斯理地吸一口,出垂著眸看她。

“爬起來,跪好。”

空氣中的煙味漸濃,她脊骨都塌了,他說得強勢,毫無轉圜餘地。

她眼神朦朧,慢騰騰爬起來,背對他跪在床上。

拉鏈聲響,byt的塑包嘩啦。

林雨抖一下,手抓緊床單。

暖調光線變得混亂,陳池默不作聲,嘴裏還吸著煙,煙霧裊裊,單手掌握她的腰。

她輕抽鼻子,咬住了被子,眼紅得厲害。

幾捋頭發黏在臉側,被單被她抓得慘不忍睹,十分可憐。

林雨從稀薄的意識中找到一條清晰的線,強忍著扭頭看。

陳池透過灰白的煙霧看她,衣服整齊不淩亂,亂了的只有她。

“王八蛋,你不做人。”

一字一字都含著濃重的哭腔。

陳池淡淡地扯唇,眸子暗色到極致,還又去點了一支煙,不再憐惜,挨她不少句的罵。

將不知道第幾支燃盡的煙扔到煙灰缸內,他按住她後頸。

冬夜未明,無休無止。

算是身體力行地回應她:爺做不做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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